山西省晋绥文化教育发展基金会

关向应同志的青少年时代

发布日期:2016-07-04 10:41    来源:山西省晋绥文化教育发展基金会    作者:中共大连市委党校地方
作者 方真
 
   中国共产党的优秀党员,人民军队的卓越将领,杰出的共产主义战士,八路军一二0师政治委员关向应同志,1946年7月21日病逝于延安。毛泽东同志在挽联中高度评价了关向应同志的一生,题为:“忠心耿耿,为党为国”,这正是关向应同志毕生革命经历的光辉写照。关向应同志的青少年时代,正是这伟大一生的序曲。
  
故乡与家庭
   关向应的故乡在辽宁省大连市金县的大关家村。1902年农历8月9日,关向应在这里“哇哇”地哭出了第一声。
少年关向应
关向应用过的摇篮
    哭!那的确是一个逼人哭叫的时代。自从1905年日本帝国主义战胜了帝俄,霸占了关东州,(关东州:1898年3月27日,帝俄强迫腐败无能的满清政府缔结了“旅大租界条约”,允许将旅顺口、大连湾两处及邻近相连的海面租借给沙皇俄国,旅顺口作沙皇俄国的军港,大连开为商港,租借年限为二十五年。还取得修筑从哈尔滨到旅大的铁路特权。但帝俄并不满足,又于同年5月7日逼迫满清政府缔结追加“续订旅大租地条约”,将租界地的北界扩大为从辽东半岛西岸普兰店湾起至东岸貔子窝止,包括所有水面及大地周围岛屿,计占面积为三千四百六十二平方公里,当时把这个区域称为“关东州”。1905年日俄战争的结果,是以俄军的失败而告终。同年9月5日,日俄缔结了“朴次茅斯条约”,将关东州的租界权移转给日本政府,从此关东州就成了日本帝国主义的殖民地,直到“八·一五”日寇投降后才回到中国人民的手中。)这里就变成了地地道道的殖民地。日本帝国主义和当地的封建势力紧紧勾结在一起,象一把钳子的两个爪,钳在广大人民的脖子上。那时的关东州象一座人间地狱。
    大关家村的农民同其他村子一样,逃不出这双重的压迫和剥削,过着饥寒交迫的非人生活。这其中也包括关向应同志的一家。
关向应的父亲关成贵    
    关向应的父亲关成贵,满族人,是个织布匠。年轻时过继给四叔,承接了十几亩兔子不拉屎的薄地。白天,扛着织布机出去织布;夜晚,还要顶着星星下地种庄稼。就这样,勉强维持一家八口人的生活。后来洋布伴随着日本侵略者倾销到关东州,就很少有人请织布匠了,他父亲只好在家种地。 
关向应故居
   关向应的母亲文氏,是一位勤劳俭朴,温和善良的乡村女人。她是丈夫谋生的有力助手,也是五个孩子的很好榜样,除了操劳家务外,有时间就到地里劳动。
关向应是孩子中最大的一个,刚刚懂事就亲眼看到父亲为一家人的生计奔波劳累,母亲家里家外辛勤操作,使他幼小的心灵产生一种为父母亲分担劳苦的念头。
   关向应从六、七岁开始,就参加了家庭劳动。春天,他跟着父亲种地,夏天帮着父亲拔草积肥;秋天一到,便去拾草打柴;农忙时还披星戴月地跟父亲上山。
   关向应在母亲的影响下,幼年就养成了俭朴的习惯。他很少穿新衣裳,都是穿拆旧翻新的褪了色的大褂,但是,衣服虽旧,却总是整整齐齐,干干净净,从没有因打闹撕坏了衣服。母亲给他做的布鞋,他十分珍惜,走路的时候,专挑草地走,早晨下露水的时侯,他干脆把鞋脱下来拿着,光着脚走。就这样,别的孩子一双鞋只能穿两三个月,而向应一双鞋半年还穿不坏。
    关向应这种勤劳俭朴的品质和生活作风,受到乡亲们的赞扬,也正是这种勤劳俭朴的生活,锻炼了他后来在长期的革命斗争中,不辞劳苦,坚韧不拔的革命精神。 

刻苦好学 
   “让孩子上学”,这是关向应父母咬着牙关下定的决心。关向应的父辈和祖父辈都没有念过书。本来关向应也没有条件念书,但是关向应的父亲母亲,尝尽了没文化的苦。当时不识字的人,不仅上衙门办事受欺压,就是在家种地也要受地主、巡捕、腿子的坑骗。于是,父母亲决心节衣缩食供孩子读书。幼年的关向应深知父母亲的心,因此,他学习很刻苦,白天在学校里认真听课,放学回家,除帮助父母亲干活以外,就看书、练字和学画。他经常一面放猪一面看书。有一次,他在山上放猪,突然变天了,乌云滚滚,电光闪闪,一阵风过去,下起大雨来,山上的人,都赶牛拉车往家跑,而关向应却跑到大杨树底下继续看书,直到家里来人找他,他才赶猪回家。他每天晚上都点灯看书,怕影响奶奶睡觉,便把衣服支起来,挡住灯光,常常奶奶一觉醒来,看他还在那里学习。有时直到母亲起来做早饭,他还没有合眼。
    关向应读书非常用功,温习功课、练习毛笔字,常常到深夜。图为关向应用来读书的炕桌。
    由于他总是以惊人的毅力刻苦学习,所以学习成绩优异。还在小学三年级的时候,他就练就了一手清秀的毛笔字。不管是大楷小楷,行书草书都写得有力而秀美,成了村里的小代笔先生。每逢春节或遇有红白喜事、大事小情,左邻右舍的穷乡亲们,都来求他写春联、对联、挽联和契约等等,对乡亲们的请求,向应总是来者不拒,有求必应。因为他个子小,坐着够不着桌子就跪在椅子上写。
关向应练就了一手好毛笔字,图为抄录的春联集锦。
    1918年4月,关向应考入普兰店公学堂。在这期间,他对学习更加努力,学习兴趣也更加广泛。他不仅爱写、爱画,而且最爱读历史和武侠小说。如《儿女兴唐传》、《三国演义》、《列国志》、《水浒传》、《西游记》、《国事悲》等等,后来对《论语》、《古文观止》等古书也深感兴趣。
    关向应读过的《古唐诗七言绝句》《古唐诗五言绝句》《千家诗》《诗词集锦》等读本。
    当时,学校里对这些历史小说是禁读的。但关向应却认为这些书比课本更有意义。因此,愈是不让看,他愈是要看。他每天把功课准备完,就用课本挡着这些书偷着看。晚上为了不影响同学们睡觉,就买了一盏保险灯,趴在被窝里看。先生对他也束手无策,因为每当先生有意难为他,叫他背诵和回答问题时,他都背得滚瓜烂熟,对答如流。关向应不管看什么书,非常认真,反复琢磨,仔细推敲。他经常被书中那些豪杰们反抗强暴,杀富济贫的英雄行为所感动,所吸引,也深深受到这些书的思想影响。他常为当时世道不公平而愤慨,他不止一次地同奶奶、妈妈讲述他所听到看到的穷富不匀,强者压迫弱者的事件。在他幼小的心灵里,播下了热爱劳苦人民的种子,也种下了对帝国主义、军阀、官僚走狗的仇恨的根苗。
 
理想与抱负
    当向应见识初开的时候,整个中国正处在激烈的动荡之中。1911年的辛亥革命,虽然推翻了清朝皇帝的统治,却没有改变中国社会的性质,随之而来的军阀统治,在帝国主义的操纵下,变本加厉地压迫和剥削中国人民,特别是东北地区,处于日本帝国主义的魔爪之下。中华民族同帝国主义,人民大众同封建主义的矛盾极其尖锐,斗争十分激烈。就在这激烈的阶级斗争中,关向应过早地成熟起来。
在普兰店公学堂读书时获得的奖状和毕业证书
    1920年4月,18岁的关向应考入大连伏见台公学堂附设商业科。从农村进入大城市,看到许多在乡村中没有看见的事物,使他懂得了许多从前不懂的道理。他看到在大酒馆里那些地主、资本家、狗腿子喝酒划拳,寻欢作乐;他也看到大街上无衣无食的乞丐和不知什么时候死去的“路倒”。特别是到处林立的“州人与狗禁止入内”的木牌,更惹起向应的强烈愤慨。他痛恨那些骑在中国人民头上作威作福的日本侵略者,他鄙视那些把幸福建筑在劳动人民的痛苦生活上的汉奸、地主和资本家。因此,他衷心佩服那些有反日情绪的先生,他热烈支持那些有反帝反封建思想的同学的正义言行。他也积极参加和组织领导抗日爱国活动,如庆祝双十节,要求废除卖国的二十一条的游行,反对日本先生打学生的罢课等等。直至面对面的同巡捕作斗争。
在大连读书时的关向应
    一天,关向应和几个同学在街上散步,看见一个巡捕无故殴打一个弱小的学生。关向应向同学们使了一个眼色,大家一拥而上,质问那个巡捕为什么打人。起初巡捕依仗主子势力,向关向应他们大施淫威说:“你们臭学生敢和衙门作对,你们要造反哪!”关向应毫不示弱地质问道:“这个学生犯了什么法,有什么错,你这样毒打他?” 同学们也七嘴八舌地喊道:“你无故打人就不行!” “揍他”,这时巡捕嘴虽硬,心却很虚,狼狈地夹着尾巴逃走了。
    回校以后,关向应又发动更多的同学,一起到衙门去找巡捕算账。对这次学生的斗争,日寇警察局非常头疼。他们本来可以用强硬的镇压手段,但又怕引起更大的学潮。这样,在学生的压力下,警察局不得已向学生让了步,把那个巡捕调职了。
    关向应这种朦胧的阶级意识,随着年龄的增长,在思想上逐渐觉醒,“为什么穷人总是受欺压,为什么世道这样不公平了”就成了关向应冥思苦索的问题。
    因此,关向应不止一次地回家问母亲,问奶奶。母亲和奶奶对向应说:“穷人的命不好,这是前世注定的。”向应坚持说:“不对!你们说那些穷人是自己爱受穷吗?不是的,是因为他们没有地,没有车马。”关向应对富人的仇视,引起了奶奶的不安。一次试探着问:“喜麟子(向应的奶名),你看东家场院上粮谷成堆,车马成流,就不眼热吗?”向应同志斩钉截铁地说:“我不眼热,也不稀罕,……东家场院上的粮仓,不是东家自己劳动得来的,我们不能象东家那样,靠别人养活。为什么都是人,他们就该有钱,我们就该受穷,这是世道不公平。……等我长大了,非要给他平一平,让大家都有吃的,都有穿的。”
    贫富对立的阶级斗争现实,教育了关向应同志,使他从青少年时代就立下了宏大的志愿,立誓要打破这不公平的世道,为穷人寻找出一条解放的道路。
 
追求探索
    1922年3月,关向应在大连商业科毕业。
    毕业了,干什么,在选择人生的道路时,关向应和别人走的路也不同。同学们都三五成群的议论毕业后如何投亲靠友,找个好职业,可是关向应却从不谈论这些。起初,他被分配在日华兴业株式会社(建筑业)。他只干了几个月,就辞职了,因为他认为那是日本人开办的企业,不能为日本帝国主义服务,宁可回家帮助父亲种地。
    这时,有些乡亲们根据自己的传统观念议论起来:“论念书他比谁都强,论挣钱谁都比他强。念大书的也挡不了拣粪种地,这是命里该然……”疑问、讽刺、嘲笑,象无情的雹子似的,向关向应袭来;父亲的责怪,母亲的不安,也同时袭击他的心。但关向应没有屈服,因为他自信并不是自己无能,而是另有志向和抱负。
    就在这时,金县亮甲店镇事务会会长,(事务会:是日本侵略者为了从政治上、经济上压迫和剥削中国人民所设的相当于现今乡一级的行政机构.上属民政署,下辖村公所。)大地主巴树声知道了这个消息,他非常赏识关向应的才华。为了给其主子日本侵略者笼络人才,同时扩大自己的势力,便托人下了聘书,请关向应到事务会当书记。书记这个职务,既有钱又有势,在当时是花钱也难以买到的好差事。关向应的父亲经人一说就满口答应了。但和关向应一商量,引起父子间的一场争吵。关向应明言直语地说:“给日本人做事,我不干!”父亲一听火了,“这个好差事你不干,还想干什么?”
   “不管怎么说,我不当鬼子差!”关向应一再开导父亲,说:“钱对生活是重要的,可是并不是那么神圣,不能为了钱,昧着良心做奴隶。”他硬是没有跨进事务会的高台阶。
   1922年夏秋之交,关向应托人在《泰东日报》社找到工作。整天干些打水扫地,擦桌子,送信送报,记帐或抄写书函等杂活,但他很满意。因为报社虽然也是日本人办的,但馆里有各种各样的报纸杂志,可以有更多的学习机会,按他的心愿去寻找救国救民的真理。从那以后,关向应就和工人阶级处在一起,开始了新的生活。
    当时,他的工作是和职员、记者联系在一起的,他却不住在职员宿舍,而搬到工人住的大屋子里,和拣字工人同吃同住。工作之余,常到车间练习和帮助工人拣字排版,对工人的困难,他一向当作自己的困难去帮助解决。这样,很快就同一些具有进步思想的工人赵悟尘、许德明、关凯林、钟鲤庭等结成了亲密的朋友。他们经常在一起学习,探讨国事。
    这时的关向应,学习的兴趣更浓厚了,每天除了工作,就钻进书本和报刊里。他常对工友们说:“从书本和报刊里能明白许多事情,懂得许多道理,咱们青年人应当好好学习,未来的国家指望咱们这一代。”
    一天,向应在翻看《泰东日报》时,看见了一篇题为《六个月间的李宁》的文章(李宁是日语列宁的译音,《六个月间的李宁》刊登在1919年11月28日《泰东日报》)。向应如获至宝,读了一遍又一遍,反复看着文章中的一段:“俄罗斯劳农共和国的首领尼古拉·李宁,自从1917年11月推倒克伦斯内阁,掌握俄罗斯的统治权……到今日已足有两年了,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?……”有赞他是群众中的生佛、福星、救世主,也有的诅骂他是世界上的恶魔、暴君、破坏神……赞他的都是我们希望自由幸福的平民,骂他的不过是那些专制无艺的军阀、贪得无厌的政客和富而不仁的富户财东罢了。”“我们中国的将来,是很艰难的。不论是政治革命,社会革命,我们不可不先有李宁行事的精神、态度、意志、方法。”这些透彻而清晰的论述,打开了关向应心中的天窗,使他豁然开朗了,他认识了十月革命的伟大意义,知道了要救国救民,就必须走俄国的道路。对革命导师强烈的敬爱和崇拜,使关向应一心要知道马克思、列宁的这些伟大人物的形象。他把自己的心情同报社的一个进步的记者谈了,恰巧这个记者冒着生命的危险,保存着这两个伟人的照片,便从衣箱深处拿了出来。关向应把照片捧在眼前,看了又看,两个伟人的形象深深地印在脑海里。从此,关向应更加关心国家大事,以更大的精力去为真理而斗争。
    为了宣传革命道理,唤起工农,关向应便和几个进步青年,在报社后院办起了一所“三一”学校。这所学校白天教三十几个学生,晚上就开工人夜校,给工人讲革命道理,用的课本是从广东传来的《工人丛书》。在当时宣传革命是要杀头的,为了躲过警察的纠缠,很多进步青年都成了“三一”学校的教员,向应也在这里当上了图画教员。
    平日,关向应经常和工人一起谈论形势,把自己懂得的革命道理向周围的工人宣传。如讲苏联十月革命的胜利;讲日本帝国主义是怎样的欺负中国,中国的军阀又是怎样的卖国;讲资本家怎样剥削工人等等,进而也谈到中国要强盛,非打倒帝国主义军阀、地主不可!
    1923年5月4日,象往年一样,有些爱国青年自动的到星个浦(现星海公园)集会纪念“五四”运动。关向应和许德明、赵悟尘、钟鲤庭等人也一起去参加了这个活动。
    关向应同志在这次集会上,发表了慷慨激昂的演说。他以兴奋和赞许的自吻谈了“五四”运动的伟大意义。他说:“如果没有‘五四’运动,我们中国就不能前进,那古老而落后的面貌就不能改变,‘五四’运动是中国人民反帝反封建的一次伟大革命运动。”还谈到关东州的人民遭受着日本殖民者的蹂躏,面对这一现实,应该怎么办?关向应号召大家说:“根据十月革命的经验,中国要富强起来,就必须将工人阶级组织起来,成立自己的组织,领导人民去同军阀、日寇、地主和资本家作斗争。”最后关向应勉励大家说:“我们不能象过去那样,醉生梦死的过日子,要起来斗争,胜利一定是属于我们的!”
    关向应那些充满信心的话语,象一个通红的火把,照亮了每个人的心。
 
投身革命
    1921年7月1日,中国共产党在上海诞生了。党的诞生,使中国工人阶级从自在的阶级变成了自为的阶级,成为中国人民革命的伟大政治力量和领导力量,推动了新民主主义革命高潮的到来。
    党一成立,就积极地领导工人运动,工人斗争很快地在全国范围内发展起来,从1922年到1923年,形成了全国第一次罢工高潮。1923年的京汉铁路工人的“二七”大罢工,对东北的工人阶级震动很大,影响很深,先后发生了数次罢工。工人运动的发展,迫切要求党的领导,就在这关键时刻,1923年冬,党中央先后派共产党员李震瀛、陈为人等人到东北地区,(李震瀛:又名骆森,李大汉。在党的“五大”上被选为中央候补委员,参加过“八·七”会议。1931年六届四中全会后脱党。陈为人:又名陈洪涛,老韩,中共满洲省委第一任书记。1936年于沪病故。)宣传马列主义和指导工人运动。他们在返上海的途中来到大连,通过各种文化团体、宣传机构、群众组织发表演说,作时事报告,这就为中共旅大党的组织正式成立奠定了思想基础。。
    李震瀛等人来大连,是以记者身份出现的,因此到了泰东日报社,就和正在寻找救国救民道路的关向应相遇了。李震瀛等人把关向应、赵悟尘、工学会会长傅景阳、青年会会长杨志云等进步青年作为组织发展的对象,对他们进行个别联系和宣传教育,说朗了党的纲领和路线,以及如何组织群众、发动群众进行民族民主革命的方针政策等;并向他们透露了党、团组织的情况,讲述了国内学生运动和工人运动,如“二七”大罢工等斗争事迹,介绍了苏联的政治经济制度和人民生活各方面的情况,鼓励他们积极参加社会活动,参加革命斗争。
 
关向应1924年中国社会主义青年团,是大连的第一个团员。
    李震瀛等人的来连,在关向应的生活中是一个重大的开端。关向应认真阅读了李震瀛等人带来的《向导》、《新青年》、《苏维埃劳工政策》、《列宁论新经济政策》等书刊,使他进一步懂得了要救中国,就必须起来革命,就必须有共产党的领导和马列主义的指导。从此,他不仅热心宣传马列主义,而且开始从事秘密的革命活动,他和赵悟尘、傅景阳等人经常在老虎花园(现劳动公园)、南山等地召开秘密会议,通过工学会开展革命工作。他把全副精力献给党的事业,全身心地投入民族解放的斗争中去。
    正在这时,父亲准备给关向应娶亲。在父亲看来,关向应有点不守本分,急于给他成家,好拴住他的心。然而,已经接受了革命思想的关向应,怎么能接受这个安排?可是,困难的是又不便直说,因为当时“革命”是要杀头的,所以他便采取了硬是不回家的办法,逼着父母亲辞掉了婚事。关向应的做法使父母亲很气愤,也引起了左邻右舍的议论,但关向应全然不顾,仍按照自己的理想走自己选择的革命道路。
    1923年秋,关向应和几个同志一起到铁岭去办《铁岭日报》,进行革命宣传。此间关向应还写了反映冲破封建婚姻枷锁的小说,连载在《铁岭日报》上。该报因经费不足,只办几个月就停刊了,关向应等人又返回泰东日报社。
    1924年2月,李震瀛等人第二次来连活动。他介绍关向应加入了中国社会主义青年团,是大连的第一个团员,并动员他去上海参加革命工作。这是关向应向往已久的愿望,他毅然决然地答应了,临走前曾回家辞行。
    关向应回家后,一面安慰父母亲,一面说明他这次去上海是去找党,去黄埔军校学习,只有这样,才能帮助穷人摆脱穷困和压迫……
    第二天,关向应辞别了父母亲、奶奶、同学和朋友,踏上了革命的征途。
    关向应到上海以后,给叔父关成玉和关成顺寄来一封信,阐明了他的态度、志愿和人生观。
    他在信中说:“侄此次之出也!族中邻里之冷言嘲词,十六世纪以前的人不能免的,家中之忧愤,亦意中事。‘儿行千里母担忧’之措词,形容父母亲之念儿女之情,至矣尽矣!非侄之不能领悟其意,以慰父母之暮年,而享天伦之乐,奈国将不国,民将不民,‘天下兴亡,匹夫有责’,爱本其义,愿终身奔波,竭能力于万一,救人民于涂炭,牺牲家庭,拚死力与国际帝国主义相反抗,此侄春回新抱,亦侄之唯一之人生观。”最后,他坦率地表白了自己的态度:“侄现在已经彻底觉悟了,然侄之谓之觉悟,并不是消极的,是积极的,不是谈恋爱,讲浪漫主义的……是有主义的,有革命精神的。”
    关向应同志这样说了,也是这样做的。到上海不久,他就去苏联莫斯科东方共产主义劳动大学学习,1925年1月,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。从此以后,他为了党的事业,忠心耿耿,艰苦奋斗;为了人民的翻身解放,鞠躬尽瘁,死而后已,实践了他青少年时代立下的誓愿,为壮丽的共产主义事业贡献了自己的一生。(作者单位:祣大市委党校  原载《辽宁大学学报(哲学社会科学版)》1979年3期
 
 照片为本站所加。
 照片来源:《纪念关向应》大连市史志办公室编    大连出版社 2002年出版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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